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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06



年前我出了场车祸,忘记了许多事。

竹马细心照顾了我一年,最后我们决定结婚。

结婚前一周我去庙里烧香祈福,误打误撞间,在当地一个求姻缘特别灵验的地方,被大师叫住。

大师解密时,说我两年前已经结过婚了。

1.

听完大师讲的话,我愣在原地久久没动。

我没有两年前的记忆,甚至在我醒来时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名字是竹马江迟告诉我的,他递给我的身份证上写着方妤,且照片和我一般无二。

我才知道我叫方妤。以至于其他我都记不得了。

我躬身请教大师:「师父,我想请问一下您怎么知道我两年前结过婚呢?」

大师揉了揉手中的佛珠,缓缓开口:「施主看着面熟,老衲虽年岁高,可是识人的本事还不差,姑娘你两年前来过老衲这里。」

「那师父,您还记得和我结婚的人是谁吗?」

师父阖上双目,沉思了许久,而后转身走到一个木制的储物架上,拿出了一本有些陈旧的书样的东西。

细看才发现,那是个相册。

师傅翻到最后一页,拿出一张照片给我。

「姑娘看看吧,我就说我没记错。」

「你们两个我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别的伴侣拍照都是正脸,唯独你们非要拍个侧影。」

「明明两人都俊俏得很,也不知道你们当时怎么想的。」

我目光一寸寸地扫过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我很确信那个人不是江迟,因为我从没见过江迟穿白色的衣服。

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头栗色又有些蜷曲的短发,身材高挑宽阔,光透过他米白色的休闲西装,隐约勾画出他动人的腰支。

我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久,还是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手机来电的铃声打破了我的思索,我打开手机发现江迟打来了电话。

刚一点开,就听到江迟略带冰冷和严肃声音:「听王妈说,你去了广兰寺。」

「嗯。我想快结婚了,看网上说这里祈福挺灵的想来看看。」我平静地回道。

「阿妤,你在那里乖乖待着,我马上去接你。」他声音软了下来还带着些许宠溺。

应了声好,我挂断了电话。

再抬头,大师已经不见了。

我出了寺庙,在入口处等江迟。

心里想着,那照片上的人是谁?江迟认识吗?

想完我自己摇了摇头,要是认识,江迟怎么会不跟我说呢。

这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江迟跟我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吗?

2.

一年前,我醒来,看到江迟趴在我床边。

他黑色的衬衫有些褶皱,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领带也不再立挺。

他两只手包绕着我的手,我莫名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人,下意识想要抽离。

刚一回缩,江迟就醒了。

目光相对,他眼中泪花翻涌了起来。

泪水滴落的那一刻,他俯身想要抱住我,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我下意识推开了他。

他手臂悬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错愕而后又转为一丝苦笑。

他没有再走近,站在原地开口说道:「阿妤,我是哥哥啊。」

在我疑惑冷漠的目光中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叫来医生为我检查。

听医生说我能醒来已是万幸,失忆算是好的了。

自那天起,我知道我有个哥哥叫江迟,不过不是亲的。

我们是被义父从福利院收养的,他比我大,所以我常常叫他哥哥。

在医院的大半年里,江迟照顾我事必躬亲。

他的助理每天都送来好几沓文件,他常常批阅到深夜,不时地捶一捶酸痛的腰。

他总是穿着黑色的衬衫,与漫漫的黑夜融为一体,他是江迟,我的哥哥,我的竹马。

出院后,江迟怕我待着无聊请来好多和我同龄的女孩陪我一起逛街。

有一次,一个女孩因为喜欢江迟把我当做她的情敌,在逛街时冲到我面前,一双锋利的匕首从她袖口闪现。

可是她来不及动手就被保镖拦住了。

没过多久,江迟驱车赶来,眼底是汹涌的怒意和彻骨的冰寒。

那女孩跪在地上扯江迟的裤腿,求他放过。

江迟只做了个手势,保镖就立刻了然。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连新认识的姐妹也对我变得毕恭毕敬。

那天,我见到了江迟的另一面,那冷锐凶残的一面。

只不过,那一面江迟从来不会对着我…

3.

不远处江迟的呼喊声打断了我的回想。

他向我招手,我鬼使神差地将那张照片塞进了袖口。

他从远处走过来,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还蒙着一层汗珠。

我用另一只袖口给他拭汗,他看着我笑了。

等我放下胳膊,他伸手从我身侧环过将我揽到他身旁。

带着略微有些警告地语气说:「阿妤,下次不要来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

「危险。」

我想起那张照片,犹豫地开口问道:「是因为我之前的男朋友吗?我之前被人欺骗过?」

江迟的眉头突然皱起,搂着我的臂膀收紧了几分:「你听谁说的?」

「我只是…偶然听一位大师说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阿妤,都过去了,答应我别再来这个地方了。」

下山的一路格外沉默,江迟像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我努力打破这气氛,跟江迟撒娇:「阿迟,我累了,走不动了。」

他无奈的扯了下嘴角而后蹲下身,示意我趴到他背上。

我开心地环住他的脖颈,双腿卡住他的胯,温热的气息扑散在周围,透露出些许暧昧意味。

江迟体力很好,从他照顾我的那段时间就看的出来,连医院里的护工都自愧不如。

夕阳西下,天色黯然,江迟开车带我回家。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从储物架上拿了一只香烟,点燃,缓缓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江迟平日是不抽烟的…

回到家,王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简单吃过后,江迟将碗筷放入洗碗机,跟我说:「我还有些事要忙,阿妤累了一天,先去睡吧。」

我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睡觉,许是爬山有些耗体力我一挨床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间,感到床的一侧塌陷下来。

然后身后被一股暖气包裹住,江迟下巴抵着我的肩,声音嘶哑:「阿妤,别再想起他。」

他?照片上的人。

这一夜,我没有睡着。照片上的男人让我莫名心悸。

4.

第二天一早,我把亲手做的早餐端上桌。

乐颠颠地给江迟系领带,又将碗筷递到他手上,扮演着一个贴心女仆的角色。

江迟宠溺地将我搂到他怀里,压着嗓子问我:「阿妤,这是提前适应江太太的身份了?」

我替他微微整理一下衣领,回道:「阿迟,我们能不能晚一点结婚,我想…」

话没说完,江迟刚还上扬的嘴角突然消失,眉眼冷峻。

窗外的阳光是透着暖意的,落在江迟的双眸中却冷得彻骨。

他开口:「阿妤,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你心里想的那件事不行。」

他将我从他身上移开,没留一个眼神给我。

随后向门外走去,跟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助理低声交代了几句。

我心顿时一紧,往前追了几步,却在距离江迟几步的地方被拦住。

「夫人,江总交代结婚前您不能离开别墅。」

江迟的车从门口驶过,随之出现的还有后窗下那双冷寂深邃的长眸。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迟的另一面是会对着我的。

我了解江迟的脾气,他执拗得很,做的决定不会被轻易改变。

除非,我极力抗争…

江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若不是我绝食抗议导致昏迷,江迟或许还不会回来。

挂了几瓶营养液后,我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正对上江迟关切的目光。

「阿妤,你为什么这么轴?」

我没好气的回:「还不是跟你学的。」

他轻笑一声,又转而恢复严肃:「阿妤忘记那个大师的话,好吗?」

「阿迟我忘不掉的,我一想忘掉就好像有根线拽着我的心,扯的生疼。那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重要?」他垂眸看我,然后嘲弄地笑了笑。

「阿妤,这几天你就好好看看婚礼的事宜吧。要是再绝食我不介意用营养液吊着你的命。」

随着一身清脆的关门声,他起身离开了卧房。

我看着装修精美的天花板,扯了扯唇角。

原来,真的有人在爱你时会把你小心捧在手心,也会因为这份爱将人囚禁。

5.

江迟知道我怕疼,所以知道我不会再绝食。

可是我的抗争并没有结束,我剪坏了他的高档定制西装,又把他买来几百万的画泡在浴缸,还把他之前送的那些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可我这所有撒泼打混的行为都像是沉入了大海,在江迟脸上只有留下一丝嘲讽的笑。

最终,我那出了一个香包,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福字。

当着江迟的面一点一点的剪碎了。

随着香包里的香料一点点弥散开来,江迟的脸色也变得一度度难看下来。

那个香包,是江迟亲手绣的。

那材料是他在香火最旺的地方求来的,听说是抄了三天三夜的佛经换来的。

他三夜未闭眼,以示对神明的虔诚。

他将香包放到我床旁,将这福气赠于我,而我现在却把这香包剪碎了。

他脖颈处是清晰可见的青筋,我以为他会冲上来呵斥我,可谁知他却转身出去了。

我以为他今夜不会回来,可是在我正打算睡觉时却听到了江迟的声音。

「阿妤,你在哪?别丢下我好吗?」

我接过被助理搀扶着的醉醺醺的江迟,将他扶到床上。

我找来一杯热水和几粒药片,将江迟扶起来。

「阿迟,吃了这个,要不然明天会头疼。」

他靠在我怀里,脸颊红扑扑地看着我傻笑:「妤妤,还是你最关心我了。」

我将药片递到他嘴边,又将水杯递过去。

他像个孩子,将药片吞下后,嘟起嘴:「妤妤,苦,好苦。」

半个小时后,江迟呼吸逐渐平稳然后睡了过去。

我从衣柜找了身运动装换上,又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关上了卧室的门。

今天是能逃出去的最佳时机。

因为江迟在,门口的保镖就会松懈。现在江迟也因为那几粒药睡过去,我逃出去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6.

不出所料,门口的保镖早就不知所踪。我毫无阻碍地逃了出去。

在街道旁拦了辆车,想到江迟一定会去寺庙寻我,我找了个郊区的酒店,准备一早登山。

我下的剂量够江迟睡到早上10点钟了。

好在,寺庙开门的时间很早,在江迟赶来前我找到了昨天的大师。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木戒,问大师:「师父,这个木戒是你们这里的吗?」

大师看了看,反问道:「这个可是你们亲自雕琢的,姑娘不记得了吗?」

「实不相瞒我生了场病,忘记了许多事。」

「那师父,戒指里面刻着的编号2157是什么意思?」

「你们结婚的日期。」

「那大师,你们这里有登记我们的信息吗?」

「有这个编号的话应该好找。」

不一会儿,大师就拿回来一本簿册。

册子上将编号从小到大排序,每个编好后都跟着登记者的名字。

我按着编号找到了我的名字还有我后面的——许常青。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向大师道完谢,在寺庙前的小道上踱步,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个叫许常青的人的名字。

心中又不断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是回去跟江迟认错,然后结婚,过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还是…

去找那个叫许常青的人,问问他明明和我结了婚,为什么现在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那张照片是侧脸,为什么这些年他都不来见我?

两者权衡之下,我想我要去找许常青了,我的丈夫。

正当我走到下山口时,看到了正在不远处向上爬的江迟和身后的保镖。

他抬头的瞬间,也看到了我,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一瞬间感觉我仿佛是猎人枪下的小鹿,无处可逃。

7.

我下意识后退几步,想要逃离。

可是逃向哪?全山只有这一个下山口。

躲?这山顶面积这么小,被江迟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寺庙后面那条小路上有个小路前面贴了个危险的告示,我不知道通向哪,可是那似乎是我唯一可能逃走的地方。

我气喘吁吁地来到那条小路,看到了那个牌子,心中一喜。

目光下移,下面还有一块三角形的牌子写着小心坠崖。

原来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

我鬼使神差地跨过那排阻碍行人通行的石头,向路的尽头走去。

四周很寂静,只有山顶上寒风吹动野草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那个悬崖,我小步移动到边上,俯瞰山下,一片碎石和肆意生长的灌木矮树。

我又赶忙撤了回来。

刚准备看看周围有没有下山的的小路,就被不远处江迟冷厉的声音喝住:「方妤,别动。」

我转头看向他,他伸出的右臂在不自觉地颤抖,眼眶红得厉害,下一秒似乎就会哭出来。

他站在原地不再走进,温声开口,似在求饶:「阿妤,是我错了,我不该囚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摇摇头,顺势又后退了几步,说:「不好,江迟,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完我这一生,我想知道那次事故的真相。」

他准备抬脚靠近,又好像被烧灼了一般收了回去,语气更软了:「阿妤,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先过来好吗?」

我翻开手机日历找到2021年五月七日,举起来问他:「江迟,我想让你现在就告诉我,21年5月7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我继续问:「那个叫许常青的人在哪?」

午后的阳光正明媚,可落在江迟身上却像是散不尽的严寒,他脸色难看:「谁告诉你的?」

「你让他来见我,否则我不会回去的。」我坚定地回道。

江迟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见他?」

又把碎发往上理了理:「方妤,你见不到他了,永远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