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洗净爹爹残肢上的污秽,红着眼将爹爹的内脏取出,放入蛊虫,用针线缝合爹爹的尸身。
密密麻麻的针脚落下,娘泪如泉涌,香气也随之浓烈。
爹爹曾说过,娘的悲痛越深,体内的异香便越重。
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个总是笑着祝我生辰快乐的爹爹,是真的离我而去了。
娘亲自为爹爹打造了一口木棺,封棺那日云阳候世子李承安来了,他孤身一人,骑着白马,明明生的俊秀风流,却是京都出名的恶霸。
他仗着家世,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对娘的美貌与异香垂涎已久,多次威逼爹爹将娘送给他。
李承安脚踩在爹爹的棺上,高傲地俯视娘,又轻佻地勾起娘的下巴,目光淫邪。
娘神情呆滞,无动于衷,李承安痴迷地嗅着娘浓烈的异香。
李承安离开时笑声猖狂,而木棺里的蛊虫正在爹爹的七窍中蠕动。
娘用绣花针在我指尖取血,再将其作钉封上棺:我会亲自砍下李承安的头颅,叫他的尸身日日夜夜跪在你坟前。
未流尽的血滴入木棺的沟壑中,命蛊爬进我的体内。
我忍着痛,满眼恨意:乔儿也要亲自为爹爹报仇!
娘捧着我的脸,眼中复杂:乔儿,不要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