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声。
集市上人头躁动,几个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想送官。
我们本不想理会。
谁料那女子挣扎的厉害,起身便往我怀里撞,要不是赵暮寒护着,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你是?
德元公主!”
我心中疑惑,那年她不是被老皇帝射死了吗?
她啊啊啊几声,张嘴示意她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我惊恐用手帕捂嘴。
赵暮寒低头,轻拍着我后背道:“虎毒不食子!”
是了!
老皇帝再恶毒,德元公主都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只不过,她为人嚣张跋扈惯了。
从小到大得罪不少人。
所以,在她失势后,宫女太监不停虐打她,硬生生割掉她的舌头,还把她卖去了青楼。
这么一想也是报应不爽。
“走吧!”
德元公主一身狼狈,没人救她,留给她的只有一条死路。
晚膳起来,我问着鱼肉味捂嘴想吐,硬是压到结束。
夜深人静,娘亲带着大夫来看我,赵暮寒一脸紧张抓住我的手,“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身孕了!”
有了身孕,赵暮寒看管我更加严谨。
但他事事以我为先,也不阻止我跟潇毅通书信。
信纸头句话是瑶妹亲启!
我回他潇兄,勿念!
在信中跟他说了我怀孕之事,又嘱咐他几句话。
不过,我等到孩子出生,都没等到他第二封信。
赵暮寒我逐渐忙了起来。
有次,我抱着孩子去找他。
看到他桌子上放着一块带血的玉佩。
旁边是潇毅的配剑。
马革裹尸,一将死换来家国百年平安。
内心说不上的酸楚。
孩子啊呀号啕大哭,指着身后。
赵暮寒逆光走来,声音低哑道:“瑶瑶,你想哭就哭吧,有夫君在,没人会笑话你。”
我哭到几乎晕厥,潇家儿郎全部战死沙场。
我征得赵暮寒的同意,让孩子认他做义父为他守孝三年。
带血的玉佩也埋在他的墓前,落地归根,我跟他今生的缘分也到了尽头。
十八年后,孩子从外面寻到一个乞丐,“母妃,这是我师父!”
孩子痴迷武术,不愿继承世子之位,也要当将军带兵大战。
乞丐断了一只手,胡子拉碴,看不清容貌。
我觉得他好生奇怪。
作为娘亲,自然不愿多管儿孙事。
我将此事跟赵暮寒一提,谁料他耳朵微红,夫妻二十八载,我十分了解他,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揪住他的耳朵,他哎哟几声,学着孩子耍无赖的姿态,笑着逃走了。
我跟他身后追,一前一后追着打闹。
府里的下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我来说不管是不是他,今生我只想要赵暮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