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奶奶接到爸爸初恋发来的挑衅微信,突发脑溢血。
我给脑科圣经爸爸打电话,他却始终都不接。
我只能转而打他初恋乔月手机,电话终于有人接,传来的却是乔月的女儿宋璐娇滴滴的声音:”妹妹,叔叔正在帮我们搬家呢,什么!
你又逃课被老师抓到了!”
我不想理她莫名其妙的泼脏水:”我奶奶脑溢血,快让我爸爸回医院。”
电话那头却传来爸爸鄙夷的声音:“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畜生。”
随后电话毫不留情的被挂断,接着无论我怎么打电话,打谁的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奶奶死在手术台上,我向法院提出断绝父女关系的诉讼。
得到的却是:”只有璐璐才配做我的女儿。”
01中秋,我和奶奶准备团圆饭,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声闷响。
冲出去一看,奶奶倒在地上,手机掉在旁边。
我颤抖着拿起奶奶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条微信消息:死老太婆,反对有用?消息下还附着几张照片,是爸爸搂着一对母女其乐融融的样子。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初恋乔月和女儿宋璐。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肯定就是刺激到奶奶的元凶。
来不及多想,赶紧拨打120,将奶奶送往医院。
一路上我不停地给爸爸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到了医院,秦医生检查后神色凝重:“病人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
只有你爸爸才有希望救她。”
当年妈妈也是死于突发性脑溢血,爸爸为了妈妈,从骨科医生转为脑科,专门研究心脑血管手术。
脑溢血急救黄金时间很短,抢救时间转瞬即逝。
只有爸爸才能把握好时机,临危不乱做开颅手术,经爸爸手治愈的脑溢血患者数不胜数,因此他也被喻为脑科圣经。
谁能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奶奶也因为脑溢血躺在病床上。
在秦医生的催促下,我一次又一次的拨打爸爸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咬咬牙,拨通了乔月的号码。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接了,“喂,你好~”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传来,仿佛蜜糖般甜腻。
“我是宋元元,找我爸。”
我假装镇定地说道。
“哎呀,元元啊~”宋璐拖长了语调,“你爸爸在帮我们搬家呢,可忙啦~”她故意强调“我们”二字,刺得我心头一痛。
“我奶奶突发脑溢血,医院说只有我爸能救她。
让我爸接电话!啊?你又逃课被抓了?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宋璐故意曲解我的话,“是不是又要叫家长了呀,这样可不好。”
还没等我解释,电话那头就传来爸爸暴怒的声音:“又逃课?!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兔崽子,天天给我惹事!爸,不是的!是奶奶她……闭嘴!”爸爸打断我,“你也配提你奶奶?
璐璐,挂电话,我不想听这个小畜生的声音!叔叔,别生气嘛~”宋璐假惺惺地劝道,“元元妹妹还小,肯定是太想你了,才编个理由想让你看看她呀~哼!”爸爸冷哼一声,“想我?她是想我的钱吧!”宋璐假装要挂电话,实则没挂断。
我清晰地听到那边爸爸温柔地说:“乔月,璐璐,别管那个赔钱货了。
我们继续收拾新家,今天可是我们全家团圆的好日子。”
“好呀,宋叔叔~”宋璐甜甜地应道。
电话里传来爸爸叫乔月和宋璐“大宝贝”、“小宝贝”的声音,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而此刻,病床上奶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起伏越来越小。
02这边,秦医生一直催我:“快点联系你爸啊,再拖下去病人就危险了!”他们几个做手术成功率很低,可是这次,再打回去,不管是爸爸的手机号还是乔月的手机号,那头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们都把我拉黑了。
我猛然想起,之前有次爸爸提起要买“水榭亭台”的房子,我天真地以为我们要搬新家,提前去小区转悠,没想到却撞见爸爸带着乔月母女看房。
乔月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元元这孩子,怎么看着鬼鬼祟祟的,不好好上学干什么呢,哎呀,不会是逃课了吧。”
宋璐假惺惺地为打断乔月的话:“妈妈,你可说错了哦。
这个时间点怎么能是逃课呢,现在距离放学都过去十分钟了呢。”
她看似在帮我开脱,实则却坐实了我逃课的罪名。
学校距离这个小区开车都要半个小时,更何况坐公交的我,我张了张口想解释,今天调休啊,可是话还没说出来,爸爸一记耳光扇了过来。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突然醒悟——那个小区!宋璐乔月的新家肯定就在那里!我顾不得许多,拔腿就往小区跑去。
保安告诉我今天只有一户在搬家,并带我前往。
乔月开门看到是保安大哥,笑盈盈,说今天搬新家,正好大家进来吃点喝点也算温锅了。
但瞥见我的瞬间脸色骤变。
她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宋大哥,今天帮我们搬家忙的不行呦,你学校那些破事改天再去处理不行么!”我顾不得理解她的弦外之音,大喊:”奶奶脑溢血了!爸,你快去医院救奶奶!”宋璐,在一旁也开始补刀:”元元妹妹,你逃课打人的事我都帮你瞒下来了,你怎么还送上门来,这不是平白无故惹叔叔生气么?”爸爸闻声走出,眼神中充满轻蔑,“你这个畜生,逃课打架还有脸找到这来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我泪如雨下:”爸,求你去救救奶奶吧!她真的脑溢血了!”这时,站在窗边乔月传来一声惊呼:“宋哥,那不是你妈吗?
你记不记得那件衣服还是我和你一起买的。”
爸爸伸头看了一眼,翻了大大白眼,拽着我的衣领脱到窗边。
把我的脸狠狠压在玻璃上:“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以后撒谎也打点草稿。”
我脸上的皮肤蹭在玻璃上,发出制止吱吱的声音,我看着窗外,楼下的老太太开口:”这就是个背影像而已,更何况这是十三楼……”我还没等说完,爸爸就一把推开我,我的脚趾重重撞在门框上,我抱着脚,痛苦的躺在地上。
乔月忙走过来扶我,鞋底却在爸爸看不见的阴影处,狠狠的踩在我受伤的脚趾上,“元元,这件衣服我买的可是限量版哦,全市仅此一件。”
还扭脸给爸爸露出了一个贤惠温柔的笑。
十指连心,脚趾盖上传来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爸,就算我骗了你,我也求求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爸爸,求求你了。”
乔月抽了几张抽纸,在爸爸本就没有汗水的额头上擦来擦去,“元元,看你把爸爸气的,快来给爸爸认个错,说你错了,不会再犯了。
哎呀,宋哥,你也真是的,孩子这么小,不就是哭哭闹闹嘛。
俗话说的好,哭闹的孩子有糖吃不是。”
宋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是呢叔叔,元元妈妈要是还活着,看元元妹妹这样得多伤心啊。
元元妹妹,就算你嫉妒宋叔叔对我们好,也不用这样。”
爸爸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妈走得早,是你奶奶把你拉扯大的。
现在还因为嫉妒编出这个谎话来咒你奶奶,当初生下你来就应该直接掐死!”
我哽咽着说:“爸,我真的没有撒谎。”
“够了!”爸爸怒吼,“你是不是巴不得奶奶真的出事,好让我难过?”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我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爸……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绝望地看着爸爸。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秦医生打来的:”病人必须马上手术,再不来就来不及了!”我艰难地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身后传来乔月得意的声音:“小孩子嘛,讨不到糖,自然就走啦。”
我强忍泪水,一瘸一拐地往医院跑去。
03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医院,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护士长见我神色慌张,连忙上前搀扶:“小姑娘,你没事吧?我……我奶奶。”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就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
秦医生站在床边,神色凝重:“你醒了?
别动,先好好休息。”
我猛地坐起来,“我奶奶呢?她怎么样了?”秦医生叹了口气,“手术刚结束。
我们尽力了,但你知道的……我们成功率只有三成。”
我跳下床,不顾护士的阻拦,踉跄着冲向重症监护室。
推开门,我看到奶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奶奶...”我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奶奶,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叫来爸爸,我是废物。”
我坐在奶奶病床边,一边哭,一边想着以前的事。
妈妈还在的时候,我们也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地一家人。
虽然有时候,爸爸“偷吃”会被抓包,但是妈妈总是大度的原谅他。
最为对贤妻良母的妈妈的报答,爸爸对我也很好。
妈妈走的那天,握着爸爸的手:“老宋,元元还小,我这一走,最放心的就是她,你可得照顾好她……”爸爸抹着眼泪点头,在妈妈病床前立下军令状。
奶奶更是把我当宝。
有回我烧得厉害,又赶上爸爸值班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一宿没合眼,她不停的给我换毛巾:“乖孙女别怕,奶奶在这儿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应该是宋璐转学来到我们学校以后吧。
她在学校到处散播,不被爱的人就是第三者的言论,明里暗里指着我妈,我气不过,当天就跟她打了一架,我爸也被老师请到了学校,那时,我才知道她妈就是我爸当年爱而不得初恋。
也是气的我妈突发脑溢血的元凶。
乔月总是扭着腰,捏着嗓子:“宋哥,不是什么大事,璐璐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听见有人污蔑我,就跟人动手。”
宋璐马上接茬:“叔叔,元元妹妹平时可乖了,天天上课都乖乖睡觉,黑板都不看一眼的,这次肯定是听了别人的挑衅才说我妈是第三者。”
我想解释,明明是她诬陷我妈,是她们害死我妈,话还没出口,宋璐直接瘪嘴就哭,一个呼吸上不来,当场晕死过去,我爸的脸色难看极了,在医院里一脚踹在我的小腿肚上逼我跪下,摁着我的头磕头给乔月母女道歉。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逃课、打架、偷东西、不学无术的坏孩子,每次我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总是适得其反。
我越是解释,越像是在狡辩;宋璐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所有的“不足”。
她温柔、懂事、成绩优异,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
就在这时,奶奶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拿起手机,发现是乔月发来的视频。